- 威望
- 点
- 金钱
- RMB
- 贡献值
- 点
- 原创
- 篇
- 推广
- 次
- 注册时间
- 2016-10-30
|
落叶海
发表于 2017-10-23 21:12:22
时间过得飞快,无论我们是否情愿,杨霄鹏案再次开庭的日子已经来临。一 大早我就驾车将梅妤母女俩送至华汇区法院。 ; `2 ?% O/ S9 H+ u2 l S
5 {5 J6 K* k% d7 d* x/ L9 a
相比起上次寥寥无几的媒体报道,这次国内新闻界吸取了教训,早早就派出 记者和摄像机蹲守在法院附近,一大排的长枪大炮对着法院门口架了起来,从他 们背心上的LOGO看都是国内一线媒体,还有两辆卫星直播信号车停在门口。
2 T$ N" o- O. H1 B
9 |% H G% c. s. t# s不过,院方估计是吸取了上次被薇拉su闹庭的教训,采取了更加严格的防 备措施,对媒体的审查也大大加强了。而原本可容纳百人左右的审判庭,今天却 不对外开放旁听,只有梅妤和杨乃瑾被允许入内,我作为杨家的非直系亲属则被 排除在外。 ; Y4 J7 V' Y) K4 E: M! h# i
1 A2 _" Y% c$ S6 O- i: K
看着梅妤他们进入审判庭后,我只得转身返回自己车上,打开之前杨乃瑾带 来的Macbook,插上3G网卡,连上网络,浏览起网上的庭审直播起来。 $ F: n, U4 |; Q8 R* |
$ j+ ?2 u: g+ X( s* @% c4 M0 U4 Z7 l这次法院方面,针对媒体的报道采用了双管齐下的措施,一方面放宽了进场 报道的记者数量,另一方面还与多家合作开设了网上直播,而杨乃瑾所在的单位 就是其中之一。
1 N8 v, z! U' B1 T0 I7 c6 z3 N$ q$ |$ l- Z( m
虽然叫做网络直播,但实际上并没有给出审判庭的实时视频画面,而是专门 做了个网页用于文字直播,庭审的消息更新很慢,估计要延迟10分钟左右,不 过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些,因为在出发前我已经大概知道结果如何了。
$ h) r6 @- P' Q" r0 Q6 U: S
8 n R. t$ S1 A; n; T" x n- u经过一周的权衡与考虑,梅妤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。也就是同意检方提出 的交易方案,牺牲丈夫的名誉与自己的价值观,用来换取未来十几年的自由。当 然庭审的程序还是要进行的,只不过这次看不到朱严两位律师的表演了,也不会 有诉辩双方的针锋相对、唇枪舌剑,梅妤将作为丈夫的辩护人出场,但今天的庭 审只是简单的走个场罢了。
1 K1 D: C0 Y+ J
7 J% M+ U8 f) _看着网页上跳动出的一条条文字,我心中不由得为梅妤感到惋惜,以她优越 的成长环境和追求完美的性格,要做出这个决定是极为不易的,这等同于否定自 己之前的信仰,并亲手给自己与家族脸上抹黑。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牺 牲啊,可是为了自己丈夫的自由,她又不得不这么做。
0 E2 u/ D8 g+ \: H8 \
! p2 U+ J0 x4 S! j" a网页上的内容更新得并不快,但是庭审的程序进行得却顺利,因为一切都是 设计好的,法庭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罢了。差不多过了30分钟左右,网页上滚 动的文字表示,杨霄鹏已经在庭上承认检方的所有指控,法庭将休息10分钟左 右,然后立即开始宣判。 / I6 b! j$ h7 ?) [7 D/ A* a9 k6 v
4 f# g2 u f9 b+ r我点了根烟,无聊地等着那个已经设计好的结果,心里想着明天各媒体的头 条会怎么写呢?是称赞检方的斗智斗勇获得了胜利,还是杨霄鹏畏罪自供名副其 实。或许在主流媒体上杨霄鹏已经被锁定成罪犯了,但之前网络舆论界一直同情 杨家的支持者会怎么看呢,他们所相信的无辜者居然自行招供了,这对于网民们 的正义观不是个莫名的讽刺吗。 ) \7 J j7 g4 S
/ c% [1 o! I' h/ c4 w7 V
等我抽完这根烟,网页上还没有跳出新的消息,我有些诧异的刷新了好几遍, 但此时网页好像承受了很多压力一般,迟迟没有给出反应。正当我准备放弃,再 去点另外一根烟时,网页上突然跳出了几行字:「杨霄鹏招认所有指控,法院判 处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没收全部非法所得。」
" H: R' G. [% O0 V! E( m$ C8 c7 N$ _& T! h3 f( w2 k. ]2 X
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下意识再次刷新了几次网页,但屏幕上显示的 那几行字却丝毫没有改变,好像一群戴大檐帽的法官用冰冷的口吻宣告杨霄鹏的 命运般。 7 G, e) I# V9 [# Z1 U+ ?8 _/ H
9 m: {. s* K' z0 \
发生什么事情了?这可不是原先预设的结果,一切不是都已经按照交易去办 了吗,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,难道法庭里发生什么差错了,还是直播的网站出 现了技术故障?
! M( [0 P \3 i; Q2 V- P
) b9 w2 U9 }) W窗外出现一阵骚动,我抬头望去。只见好多记者正急哄哄的往法院门口跑去, 他们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,现在肯定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。我看了下时间,庭 审开始到现在已经1个半钟头,这个时候梅妤她们应该会出来了。
7 m* y" }2 [0 ` R% M; c/ L& u& O, Y! a) D5 c" D) W
果不其然,等我下车后,法院门口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了好几层,在人 群当中的梅妤母女很是显眼。杨乃瑾一头长发在头顶绑个结,身穿一套黑色修身 运动卫衣与运动裤,虽然清丽的小脸上戴着副墨镜,但从不断抽动的嘴角可以看 出,她此刻的情绪极不稳定。
; t* a) W- I: @% Q
: c6 j- \1 C( L梅妤一身成熟干练的修身黑色套装,她的凤目里没有了往日的从容,清瘦的 玉脸绷得紧紧的,那是一种强装出来的冷静,但尽管如此,她面对记者们层出不 穷的追问,依然有条不紊的回应着。 ) E) A0 N$ b( o7 ?
: q$ I# n! [; E5 Y「梅女士,请问你对法院的判决结果有何看法?」 6 E$ o; [" Y5 ^3 s4 _
# r" F J5 ?! ^- [6 ^: [ f4 G「我认为法庭量刑过重,我们保留上诉的权利。」
' F$ I# P! {( [* b4 _% C6 }& s6 ^$ ]5 z0 n+ R7 H
「请问杨霄鹏有没有受到什么压力,为什么他会转口认罪?」
( F d% X9 W& n$ l9 \. A
, Q: b& P; r* L! p& {; |「这个案子从一开始,我们一家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,我相信我丈夫是无辜 的。」
; Y& j1 i2 [, `+ q7 f# X# ?. {: c7 L( k/ \
「杨霄鹏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招供,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检方捉到了。」
5 u; f) M2 v7 p* R& T! E& O/ ^8 [% z
「无可奉告。」 * R3 q ~$ \9 D& m& W6 P
2 |$ ?4 s. _2 X& @; z0 X一只只带着媒体标志的麦克风伸了过来,七嘴八舌的打探他们想要的消息。
7 x+ m$ L; _7 B
2 r2 I# U0 t4 X+ P' M* _" U) V; P8 }这些记者们就像饿狼见到流血的猎物一般,贪婪的围住已经受伤滴血的猎物, 试图在她们的躯体上再分食几口。丝毫不考虑梅妤母女俩此刻的感受,好像他们 面对的不是当事人家属,而只是为媒体报道提供消息来源的工具。
* I7 O: Q1 M1 @4 b) `# c8 N2 ?- K& z5 G0 Y( q
杨乃瑾低着头躲避记者伸过来的麦克风,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瑟瑟发抖,就 像一只无辜的小羊羔般。梅妤虽然脸色极为难看,但仍强行克制着情绪,只是用 胳膊保护着女儿,全无血色的薄唇抿得紧紧的,轻轻摇头表示拒绝,不再搭理记 者的任何问题。 8 o) @2 w6 n4 c }! ?7 S, |9 e
2 y, T/ F! b1 A2 }4 ?2 @) ~「让开,让开,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人了。」我实在看不下去了,上前伸手分 开人群,对付这些记者我使上了一点气力,很快人群被我推开了一条狭道。我走 到梅妤母女面前,一只手搂住杨乃瑾,另一只手挡在她们面前,簇拥着她们向外 走去。 : g4 ^3 f5 L" c6 @, ~# a1 O
- P- ^) T( K7 l$ G. f6 O5 e3 H: X
「操,滚开点。」「你们是不是人,有点同情心没有,能尊重一下家属吗?」
" V# ^0 [8 N' j/ m/ t2 j$ U* J& J; s9 |' e% r
我直着嗓子推搡着,虽然我戴着墨镜,但是魁梧的身材,与凶悍的神情无不 令人生畏。记者们虽然一百个不情愿,但也只好口里小声咒骂着给我让出一条路。
t( o6 m+ j- A( ~6 M0 |4 U( ]! u ?: i7 R. m' q$ G- n
我簇拥着两个女人上车时,杨乃瑾已经浑身像筛子般颤抖个不停,我立即发 动车子开了出去,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一堆记者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。 5 t9 J, t4 K9 ^' }1 ]
8 y8 L c% W! i1 y! n v I& n: Q车子一开动起来,杨乃瑾已经泪如雨下,梅妤在后排紧紧的搂着她,嘴中轻 声的安慰着女儿,虽然她语调还是那么的温婉,但我却看出她此刻心情极为的紊 乱,只是强忍着不在女儿面前装出坚强。
r" r; y* e2 J9 W4 w- p
) g4 G+ E6 @4 U2 \! r: f) N+ b. J% {3 s我以极快的速度驱车回到梅宅,路上我一直没有发言询问太多,这个时候我 只能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她们,因为此刻两女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,那个可怕的噩 耗如同雷霆般击落在杨家人的头上,让原本就风雨飘摇的梅宅更为不安,而我又 能做些什么呢?
* [; ^4 l! W4 X- U- U0 h! g4 R4 q9 ^2 i b q
杨乃瑾的病情又反复了,父亲被判处无期的消息彻底击倒了她,她整日躲在 房间里不肯出门,三餐都只能送到卧室去,但她却没有吃多少。这让我与梅妤忧 心忡忡,但又束手无策。
- I3 G$ x9 [4 G# N/ ?2 r
7 u$ T: y& H! }但更让我担心的是梅妤,从法院回来之后,她一直忙于上诉等事宜,根本没 有见她停下来的时候。但我知道这些举措只是聊尽人事而已,对方既然敢冒大不 韪的撕毁协议,必定不会留下任何机会给你反击,杨霄鹏的刑期就如同板上钉钉 般,实的不能再实了。新闻媒体上对杨案的报道连篇累牍,除了质疑公诉方在办 案过程中存在非法手段外,大部分人都认为杨霄鹏的罪名已成事实,毕竟谁也不 能否认他本人招供的效力。 & {( z. p7 z2 O; Y
4 `8 f7 C! V0 d" q
梅妤虽然外表纤弱柔美,内心却是个不服输的人,虽然明眼人都知道翻案的 几率微乎其微,但她还是固执的要再尽一把力。只有我明白梅妤这么做,不仅是 为了丈夫,也是为了她自己,因为只有把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之中,她才能暂时 忘却丈夫的不幸,才能在受打击颇深的女儿面前展示自己的坚定,并以此来换的 些许心灵上的平静。 ! Q/ T5 s2 ]) N: T, j% G, @- p
$ g: l. |( h% ^& [4 X
可是,梅妤虽然有一颗钢铁般的心脏,但她的身体却不是铁打的,奔波与劳 累再加上心灵上的极大负担,她原本就很清瘦的身子越发的削瘦下去,我经常看 到她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,直到很晚了那里的灯光都没有熄灭。 : H" O; I8 f! g2 ~
5 Q% ~9 t2 U" C这些我都看在眼中,我心里暗自为梅妤母女感到难过,我想帮她们做些什么, 但却又迟迟下不了决心。直到某天晚上,在陪杨乃瑾聊了一会儿,哄得她入睡后, 我缓步从三楼下来,正要回到左边的客房中时,看到书房的门缝底下依旧隐隐透 露着光线。
; ^7 T* P5 i9 E) m) b- g+ M+ M/ J! d4 Q- j3 w3 v
我心中一动,一股莫名的东西驱使着我转身向右走去。站在那扇暗红实木大 门前踌躇了一会儿,我伸手正要敲门,却发现这扇门只是虚掩着,厚重的大门轻 轻地被推开,质地优良的轴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 0 |: Z) G0 X# L8 ~! H1 {
K7 B. N5 D) |" T; q D偌大的书房里空荡荡的,天花板上的灯并没有打开,只有那张大书桌上的台 灯点着,透过纱纸把柔和的光线打在书桌周围一圈地方,也照亮了坐在罗汉床上 那个窈窕淑雅的美人。 , Z4 n5 O- u- f, e
: G* z; @8 Y7 |梅妤正襟端坐着,那两条细长的白胳膊放在桌面,正借着台灯的光线仔细阅 读手中的文件,她显然极为认真专注,以至于我走到她面前都没有发觉。 1 v; d9 r$ W5 [
2 ~5 c9 y2 I4 I% ?- \我没有出言惊扰她,只是静静站在桌前的阴影中,看着灯光下这个让我仰慕 不已的女子。 3 ?) S1 c) z7 z- n6 q4 q& @
0 \' H: v$ p+ k# S& `
她穿着一条黑色桑蚕丝长裙,朴素无华的面料上用白丝线绣着一朵朵淡淡的 菊花纹路,原本就很宽松的式样覆在她瘦瘦的身子上,更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, 椭圆形的领口上方露出两截洁白优美的锁骨,再上去是如天鹅般细长的脖颈,以 及那张清瘦可人的瓜子脸,两道斜斜挑起的黛眉微微蹙着,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 细长笔挺的琼鼻上,齐肩短发斜斜的盖住光洁的额头,让人看不清她那对美丽的 眸子。 $ c t3 f) Y" X4 h
; P- f7 c A/ G+ k7 Q1 D/ k过了好一会儿,梅妤好像看得有些累了,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文件,顺手摘下 金丝边眼镜扔在桌上,伸出如水仙般白皙柔软的纤指按在眉心细细揉着,桑蚕丝 长裙的袖子向下滑落,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莹白手腕,那柔腕上套着副通体如春 水般碧绿的翡翠玉镯子,玉镯子已经掉落到到手肘一半的位置,可见她近日来更 加消瘦了。 1 L' }' n ]* {+ x. h* L5 a1 S4 \0 V
/ Z( a# _7 p9 z7 f# q. S# d8 X梅妤不经意抬头,那对黑白分明的凤目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她这才发觉 我的存在,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许,苍白的薄唇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: 「我刚才一定是睡着了,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。」
1 d& v3 o0 E0 A( E, ^: h; e. A+ Q
* g. K- \7 P( W* z「我刚从楼上下来,看屋里灯还亮着,所以……」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,却 不知说些什么是好。 % R) G2 h T% t4 J# C) h; Y {6 g
/ }9 L- d9 v' A
「嗯,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,习惯晚睡了。」梅妤的态度倒是很轻松,可能 她也希望有人可以与之交谈吧。
: B# h2 u% l2 B" G
7 [- Z6 ~$ L6 Q {2 i3 k, ]「瑾儿睡了吗?」梅妤关切的主动问道。 . L# ]: \' R+ S
( ~, M# p$ ]1 O6 f
我点点头表示肯定,杨乃瑾今日来睡眠极差,每天都要人在一旁陪伴才能入 睡,而且她睡眠极不安稳,我得等她睡得深一些,才能抽身走开。
' N. \9 L3 F% x ~$ ^* T* b: }( Y6 s
& L* L( ?2 t! q- d梅妤又问了一句:「她情况好些了吗?」 9 e3 q$ z; j3 b) z/ i3 U
8 @: H O! P; U$ M
我沉默不语,杨乃瑾的身体并没有多大毛病,她的问题主要是心理上,但这 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,我能做的只是陪伴而已。
7 h: E6 n/ ^3 E. p! U8 I7 j" E& P
梅妤看懂了我的眼神,她没有继续再问,只是稍稍向后靠在了织锦靠垫上, 然后合上双眼轻叹了一声。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情绪低落的样子,她的肤色原本就 极白,此时在灯下却白得吓人,好像她的生命力都随着法庭上的那声判决而被抽 离般。
7 S& Q" B0 o% P6 ?/ ~! S9 ~9 l$ w4 X- j2 N
「梅姨……我……」 8 J* P0 C; R {" f) x9 B& h
& n" ~7 F f( o" u$ A* k, R* `) c
我向前踏了一步,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纠结,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般。
3 x8 O( x8 t6 G" Z! U
% ]+ ^1 H$ Y7 D; g+ ]4 O/ q梅妤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,她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凤目,抿紧的薄薄双 唇毫无血色,可能她真的累了。
; s+ L m" C& g9 l7 `! p( ~: f9 [3 b0 B
过了半响,她才有些倦怠的抬手道:「没事的,高岩。我只是想自己静一会 儿。」
" F1 M. _( o# K+ D' I2 g/ r7 u( ]& F
「放弃吧,这些都是没有用的。」我咬一咬牙,下定了决心,把一直盘踞在 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。 2 J/ j! `- s6 u1 g
) n6 b" X/ M, ^. _% D0 [
「他们是一群不择手段的人,用合法的手段我们赢不了的。」
7 ~2 H9 v: z9 }1 {+ m
) o/ Q6 W! s- } P" h# S. g「我又何尝不知,但事关外子的自由与家族的名誉,我又怎么能束手就擒呢?」
7 H1 g O9 a) W" h) w
" _$ x0 u& M: `5 C Q, x2 k; X梅妤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,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。
1 Z# Y2 k8 m' ]( R1 p
6 V4 m. B2 q2 y8 Z, e「没有用的,他们吃进去的东西不会吐出来,你也看到他们的做法了。商场 上赢不了就借法律下手,法庭行不通就在庭外下手,语言辩不过就对人身下手, 我们越是反抗他越会下毒手。」我直截了当的对梅妤说着,一边激烈挥动着双臂, 语气与姿态带着强大压迫力。
* |. c% E+ }2 p* R4 E* u; l/ q- G* q& T7 ~ C7 w7 A) l# L x
「那你要我怎么办,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吗?」梅妤不适应的避开了我的眼 神,她有些软弱的答道。 4 x" _' B, A* D/ }! T4 c; a
7 I+ p6 N& C$ V4 R( X: g
「当然不,我们要面对现实。」我在梅妤身边坐了下来,这张罗汉床面积足 够大,她也没有很在意这一点。 0 m/ v* |/ v; e( g. ?' {( @
5 F# z# y# X+ L( Y6 s+ a/ _: }「现实,什么是现实?」梅妤两道高挑的秀眉蹙了起来。 2 }# G5 G; d+ [1 J% ]
0 Q0 r0 B" u" i- E' W
「现实就是,正面你是无法赢的,无论你再怎么努力,用尽方法手段,你赢 不了的。」我双目直视着她,看着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道。
/ e/ X d$ h0 o
: m' A- h; e: I0 Y+ L( o( x& y「你相信法律,但是法律是由人决定的;你相信理性,但理性只会让你束手 束脚;你重视荣誉,但如今荣誉一文不值。」我的眼神随着话语越发锐利起来, 梅妤这次并没有避开视线,她只是静静看着我,像是头次认识我一般听着。
8 j- G$ L! k& m* t2 \0 x! P$ W% C7 V7 L7 M! L& g% A
「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、胜者为王,吕江他们能够屡战屡胜,不是因为他 们懂法律,不是因为他们更理性,更不用说荣誉什么的。」我的话有些粗犷,用 语也谈不上规范,但言语里却有难以否定的自信与说服力。
2 E$ }& Y) S/ ]4 _
^! n- C* ~1 _; C「他们掌握了权力,他们掌握了金钱,他们手中还有整个暴力机关。有了这 些,他们就可以用权力去胁迫,用金钱去收买,如果这些都不管用的话,他们就 会撕下面具,赤裸裸的使用暴力。」我心平气和的说着,既不激动也不愤怒,我 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,虽然这个事实很冷酷。
' E$ R0 j' u4 K# A
' D* F7 V, C1 n4 r' \' G Z* `「他们能赢是因为他们更强。」我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。 $ z$ g8 X J5 r1 N0 \
! \4 G! i ]$ `- I+ |* ~3 D4 p这个结论无疑很功利而又现实,但从梅妤的表情来看,我的话已经对她起到 了效果。 & S: @ L9 n2 P2 h" ~ [9 `' I( q
: s* U3 K& G8 p N
「你还觉得,自己可以抗争下去吗?」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,我又反问道。
' j* S: b# T) p' m0 W. Y! F# i; z9 D% L
「不,我的意思……不是,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」梅妤有些语 无伦次的说着,她的脸色越发惨白惊人,神情已失去往日的镇定自若。 $ {4 ~* c h \/ N8 W5 d0 [$ M
, z/ I2 R& Q8 y+ ?4 R& K$ b& v( L「你知道的,你应该知道的,你只是不想面对而已。」我突然把声音放缓, 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慢慢说道。 $ W! f, b+ c3 s2 ~2 ]
2 w/ N" @/ X4 [9 L% n6 e0 r
「我……」梅妤轻轻咬着下唇,她的目光浮游不定。
. T; k' Q4 e5 S6 J9 k4 R* b: Q' o. f. w
「杨伯伯已经回不来了,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他复仇?」我一边说着,一 边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纤手,动作自然到仿佛我们就像一对同龄的男女,并不存 在着年龄与身份上的差距。
! A. E E0 d% j/ y2 G
, V }# D, r8 O/ R4 ]& W「复仇?」梅妤抬起臻首,有些惊讶的问道。她已经被我表现出来的气场给 压制住了,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柔腕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纳入掌中,而且这个男 人还是她女儿的男朋友。 4 X8 j( d; _( n: p% {* C. Y- o
( k3 ^: d/ L, A# t0 z「是的,复仇。」我嘴里重复着,手中却稳稳的握住她的柔荑,她的纤手五 指显然更加瘦长,没有白莉媛那种丰腴的感觉,但光滑柔软的触感一点都不逊色, 只是手上的温度太低了,初入手有些冷冰冰的,好像握住玉石一般。
1 D& c& {6 B9 D$ _' x+ _3 F% a) E1 D, J5 C
「把他们虚伪的面具撕碎,把他们的罪恶揭露于阳光之下,把他们强加给你 的屈辱、不公与伤害一一回报到他们身上,这就是复仇。」我一字一顿的坚定说 着,毫不掩饰自己对复仇的渴望,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。 ) t0 r$ S r, ?" f. u2 i# Z- X
- O$ A1 c4 r: s4 @" e; Q「这是你的想法,还是只是对我这么说而已?」梅妤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, 好像是像从我脸上看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般。
, y9 s S7 @9 }6 S/ L7 P4 }2 N. i0 ~! V, i$ z) O! f
「有什么区别吗?」我面色沉静如水,反口问道。
; w8 u# C$ E5 ?% w; u2 R: N* P2 j4 P: Y) b' `8 R" M0 b3 r s
「你这么年轻,为何思想会如此黑暗?」梅妤的眼神里流露出思索的神情。 ) y' I7 i' X2 L1 u8 s% w) ]
; U. |1 K" X' @9 ]% x1 F6 r1 U「我是个男人,我经历的事情并不比任何人少。」我坦率的看着她,但回答 却很简练,我相信自己所展示出来的已经足够了。 ' {- ]* d% \5 ?. {( N6 d0 P
, b* J+ _- O$ M3 |; Z
梅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她若有所思道:「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会答应这个 交易吗?」
; H j+ D( a3 a% q. h$ `+ L2 \) Y- }
3 J& I) V7 O. R「为什么?」我不知她为何会提起这件事,有些奇怪的问道。
- K+ `+ i! Z/ L4 G- R9 k* e$ _# u5 E' _ k* R( M; \0 T! O
「那次我们去郊外与检方碰面,其实那天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。」梅妤缓缓 道来,她这是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,好像她还对我隐瞒了什么。 ) t/ E* z/ m, `( o+ X# F
! ~5 B. M% X- A- m/ f
「什么人?」我当时被挡在了楼下,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会面时的情况。
1 h7 w, _6 f& j0 r2 A" n" B. P+ n5 @, s6 D7 O/ x, K
「外子。」梅妤从唇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,我顿时联想起在那个培训中心门 口看到的囚车,原来如此。
! u% ? Y! R5 Y) B9 ~' K$ C5 I8 M
% D8 t9 Z3 g, \* ?4 ]) V3 B梅妤好像看得出我想说什么似得,她自然而然的继续说了下去。 ' i; L7 ?% r0 _; t6 c
6 e7 K i* o' D$ ~0 V「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很惊讶,因为自从上次开庭后,检方便不允许我们探视 了,所以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外子了,而且他们还慷慨的让我们单独谈了一会儿。」 7 j6 o- r, ^( y/ [1 E7 |) B; s
: f/ [9 X, Z$ j3 j9 }- y
「从那天外子的穿着与神情来看,他们近期对他颇为客气。果然一开口我便 发觉有变化,外子对检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,他站在自己角度重述了遍交易 的好处,从他的表达来看,检方这个方案对于彼此都是双赢的结果。」梅妤唇边 泛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* \) F0 m8 w/ U; [8 g% f- A8 t3 m, B( B& Y/ X
「他认为我们的胜算太小了,与其承担将来败诉的后果,不如答应这个交易, 我们自己受点委屈就算了,重要的是将来还有重逢的机会。」 % Q. t \8 I% h: e9 Z! H/ }
5 v1 ~! c+ p* C& v7 [7 f8 i「我能够理解外子的想法,他一辈子都是顺境过来的,从求学到事业到家庭 皆是如此,从来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。一方面是他家族的力量,另一方面也是他 本人的努力,像监狱这样子的地方不是他能够呆的下去的。」梅妤的目光转向了 别处,我看得出她内心中的纠结与痛苦。 ' e! a! [# \/ y+ B. H8 W0 t
* U! p5 W% `/ Q9 ^$ n$ E「但我最担心的就是,检方虽然开出了交易条件,但我对他们是否会兑现这 个问题却没有把握。根据我在机关多年的经验,对于嫌疑犯的诱供和骗供是检方 常用的手段,而在现有的法理基础上并未限制这类行为,况且这种私下的交易并 没有法律支持,完全得看检方是否遵守承诺。」梅妤说到此处,苦笑了一下,好 像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一般。
4 v$ A/ a! Q- X4 p/ Z" z$ |: X
「不过外子对于这点并不是很担忧,他们找出了外子在大学时的党委书记来 劝他,外子当年就是在他介绍下入党的,之后他曾经任分管商业的副市长,此人 一向对外子颇为赏识,并且提拔重用他。」 6 ^* Q- f) |6 f* ^
, @0 ~5 C8 w! X「外子的父亲是老红军出身,解放后长期在军区任职,他们家根正苗红,从 小很重视对孩子的培养。他在大学时当过团委书记和学生会主席,毕业后很快进 入党政机关工作。可以说,他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的,在事业上的进步速度超 过同龄人太多,虽然之后改任国有企业领导人,但他心中对于组织的信仰是极为 坚定的。」梅妤静静的说着,她的语气平和寡淡,好像只是在转述一个事实,并 不涉及对事实的评价。
: r3 w- [9 H$ z, ~- T6 U, h2 h) i: D! a9 x, H) K
「所以,当他的老领导也是老上司,80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党员,在他面前 以党性和个人名誉做担保,向他保证检方会兑现这个交易的时候,外子仅有的一 点疑心也随之消失了。」
P8 Q; I4 t/ A: L7 e( i$ G X8 F2 n! e* Y2 k8 M
「哎,在利益面前有什么事可以保证的,尤其是涉及到政治因素的承诺,在 这类人物眼中一文不值。」我有些感慨道,杨霄鹏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。
% b5 q6 [2 ?6 m& E, o8 t7 H. G3 {% Z+ ]. F0 M2 s: v/ ]. s
像那种在官场政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,随口做出的承诺就像吃饭睡觉一般 简单,但要让他们遵守承诺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承诺 之上,这等同于空手进狼窝劝狼不要吃肉一般可笑。 ) x7 E7 J- Y0 j/ O: T5 v* H9 g
7 `1 e* v$ o/ E
「呵呵,他不但很相信这位老师,而且还用组织惯用的话语来说服我。在他 心目中,一直认为自己的遭遇只是个错误,组织只是被部分坏人所蒙蔽罢了,而 当一切都水落石出后,组织将会还他一个公道的。」梅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, 她好像对丈夫的话并不那么深信不疑。
V7 U8 |3 {9 c+ I* `7 ~+ I* ?. x) O; f4 w0 H9 D1 d9 q
「他的信仰是那么的纯洁与坚定,让我无从反驳,况且对于他的成长历程来 说,我的反驳也显得苍白无力。就这样,我从那里回来了,带着一份我无法拒绝 的交易,还带着外子对我的劝说。谁能想得到,我要保护的人会与加害他的人一 起劝说呢?」不知何时,她已经将纤手从我掌中抽出,她双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 胸口,好像在质问自己一般。
( D8 @% M' c/ ]/ Y4 B2 `3 R+ m+ Y5 R) V% F$ j2 e' s
「于是,我妥协了。我让外子承认了他没有犯过的罪行,我放弃了自己一直 以来坚持的信仰,我甚至让双方的家族都蒙受了不白之冤,可是我换来了什么呢?」
7 E& w7 U2 `- q4 X. J* v" ^+ s( S; I) M7 k, ?, R4 U
梅妤长叹了一口气,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。
% ^! V0 [" y% B# u# f( E: x/ c3 g2 m' J
「我其实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,他们的手段我很了解,因为我曾经也是其中 一员,但是我别无选择。」梅妤的目光既看着我,又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一般。
1 z" ^( h) K, Z4 L9 F' A/ p1 A' S' L
「无须自责,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,你负担的东西太多了,那不是你一个人 可以承受的。」我用最温柔的语调轻轻说着,目带怜惜的看着她。 5 G6 n+ X$ K" k+ h8 d# N k
) I4 `/ ]0 C! H「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不是这个,而是……」梅妤轻咬了下薄唇,她已经习惯 了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,要倾吐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对她是件不容易的事。
5 g6 }! v E" e% y2 k
9 j7 B: G( V- u/ G$ x4 [「我一直很爱我的丈夫,他是我所见过最完美的男人。我的理性让我不能接 受任何的不完美,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。结婚后我退出仕途,因为我认为一个完 美的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,在男人身后为他打理好一切,做一个出色的贤内助是 最好的选择,之后我们又有了瑾儿,她给我带来了更多的快乐,这一切更加坚定 了我的信念。」 7 T4 V3 ?3 O! h$ w
+ @) [ s- B* _, f, P( ~( M
「他的事业蒸蒸日上,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。我们有一栋大房子,房子里的 家具装饰都是我们一起挑选的,我们喜欢歌剧、音乐、红酒等等,共同的爱好与 审美让我们毫无隔阂。我从未觉得自己会遇到其他人,霄鹏是最适合我的,我也 深深的爱着他。」谈起自己的婚姻,梅妤脸上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神情,这种神情 我曾经在白莉媛脸上看到过。 . B" P. I F% L, q5 h7 p" n. c2 h2 Z
, D6 K& m7 |! F. @0 U「可是,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,所谓的完美与理性。呵呵,他 们根本不能帮到我,而且也不存在真正完美的理性。」梅妤好像是在嘲笑自己, 又好像在嘲笑命运的安排一般。 + F: f/ u' @6 W. k$ w3 A5 k& V
4 q% p) P; a* t8 Q「当我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,相伴十几年的丈夫,孩子的父亲,在黑暗与权 势面前束手无策,他就像一个失败者般屈辱的求饶,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。 1 ?" q8 E @" a! Y
+ K2 |# B0 n8 A
总之,这一切都打破了我的幻想,我的完美。「她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,有 些激动的在屋内走着,双手难以抑制的舞动,好像要将心头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 出来般。 ! o! k0 `4 l: G1 a
' l: A9 ~9 ?+ K+ B
「我自以为的完美只不过是个泡沫,一戳就破的梦幻泡沫,根本经不起风雨 的考验。可是我为之付出的太多了,我的青春,我的事业,我的爱情。」梅妤走 到了书房的窗前,她打开了窗户,冰冷的风灌入温暖的室内,但她却屹立于窗前, 好像在呼吸窗外新鲜的空气一般。
4 r6 |4 ]1 {, ^ F3 |
; \8 ^3 l! E: v9 |$ Z「这些年来,我为了操持这个家,心甘情愿的做他背后的女人;我为了自己 的幻想,全心全意的将他塑造成完美的丈夫;可是结果换回的却是这个结局。」 # b+ h' l: y& y# G$ d) K
5 L" l2 B8 K8 U* J6 A* C. _7 G; e梅妤对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道。
4 B8 S9 ?9 e9 U8 t$ O. z+ b! }
( t' B2 G3 A+ e或许是多重打击造成的刺激,或许是我从容不迫的存在让她得到了放松,或 许是这冰冷沉默的夜晚给人的错觉,这个向来以智慧与理性自持的女人,终于卸 下了她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外壳,露出了她内心中那一块柔软的地方。
; `; D# B0 h4 f9 u1 _
7 o" e6 D$ }) ?「呵呵,我原以为我嫁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但事实证明我错了。」梅妤的 话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,也有几分难以抑制的忧伤。 ( S, E; ], P( L3 o' q! Q1 d
# I$ h" H- P5 e% u: z$ l她背对着我站着,那件黑色桑蚕丝长裙被夜风吹动着,里面曼妙窈窕的身段 隐约可见,我不由自主的缓步走到她身后,看着她裙脚下方露出的一截雪白如玉 藕般的小腿,以及踩在裸色小羊皮拖鞋内纤细浑圆小巧的脚踝。 ( s" ^2 [* C/ z4 u
v3 x: @" M6 }" X$ K
她的身高只到我的下巴附近,或许是不用直面她的双目,从背后看上去她是 那么的纤瘦弱小,要不是发型与身高的缘故,看上去与杨乃瑾并无多大差别,她 其实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呵。
; n) n( w% J) n: C: X2 m$ _1 k7 ?# e8 W4 H
「不用担心,还有我呢。」我轻声的在她背后说出这句话,不知为何,我突 然间有了一股勇气。 $ d- v) n, `( c! J
4 n: X( o7 i" F6 X( d p" v9 w
「你?」梅妤好像并没有听明白般反问道。 ) ^: ]5 r, w$ ^" X
; ?4 A. y Q* R. ~+ l/ X" C「真正的男人不会让女人为他去抛头露面的,你已经强撑太久了,为什么不 卸掉强硬的外表,让自己回复原本的样子呢?」我柔声说着,一边把一只手放在 了她的肩上。 % H9 m! H6 J5 h/ [4 M7 u! b
- [7 `' o# {0 e0 M我的手掌就扶在她的肩上,透过轻薄的桑蚕丝面料,可以感觉掌心中那圆润 纤瘦的肩胛骨,她的身子应该有多瘦啊,但她的肌肤却是那么的娇嫩滑腻。 ; K8 e4 @7 Z8 ^
; l0 ~) y y( w3 Z% n) ^( Q「真正的男人……」梅妤好像触电般轻颤了下,但她却没有做出更多反应, 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诡异。
: U4 \, o" R/ T# {- ?9 k/ n. j, m( S) Q
我手掌轻轻的在她肩上滑动着,夜风将她的齐肩短发吹起,像丝绸般的秀发 甩在我的脸上,弄得我有些痒痒的,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,那香气就像她本 人一般,冷幽幽的,但却沁人心扉。 ( `; ]% S2 y" o) V0 J8 A
6 J* J$ l% W* _4 U; I3 l
发梢拂动间,露出她雪白颀长的脖颈,就像一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藕般秀气, 我忍不住俯下身子,将灼热的双唇贴在那段白藕上,在她的耳根边上喃喃自语道。 . M6 g3 j! b; o% |$ A3 C
8 f* i4 |2 C0 M. L0 m" `, S8 V
「让我来保护你吧,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,你需要的不是完美的男人,而是 一个强大到足以保护你的男人。」 6 d$ N1 o# a1 ?/ ^5 J/ ~0 B
& i" q/ X8 Q+ x9 E- l0 M+ D我的话语与动作都极尽温柔,但我的动作确是那么的胆大妄为。我忘记了自 己的身份,梅妤却好像也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,她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, 任由我对她的玉体轻薄无礼。
| r1 `3 _% a) b0 h- g; h* M7 a& U" @4 C- g$ B/ n M
顺着我的手臂动作,梅妤身子已经被我转了过来,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已经落 入了我的掌心,她瘦削窈窕的身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,隔着桑蚕丝面料可以感 受到里面滑腻的肌肤,她的身子有些发热,我感觉得到。
0 {9 n( a n7 Y6 ^$ Z; u
3 v4 y+ s/ b1 b* E& l: @; J& f( S这个自己无数次幻想过的玉人,现在就在我的怀中,她是那么的瘦弱无助, 就像一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羊羔般。她的双手按在我的胸膛上,但细长胳膊上的 气力小的可怜,她素淡可人的小脸微微后仰,一对凤目中映射出的不再是淡定自 如的光芒,而是充满了惊惧与不安,还有一丝丝的纠结与软弱。 w' d; I; W3 E5 O( v/ D3 f, A
# _, E4 Q ~3 J9 y- ^* |我的双唇缓缓的落下,贴在了她薄薄的玉唇上,她的双唇好冰凉,我甚至怀 疑她下一秒就要被冻住了,我用自己的唇去温暖她,用自己的湿热去感染她,用 自己的坚定去探索她。
7 p5 ?8 K0 A/ ^; @
! x: ^+ b' ]- q' L5 M梅妤好像被我的动作给吓着了,她可能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,她像是一 只被惊呆的小鸟一般,任由我的大嘴在她的唇上肆虐,或者说她根本无力反抗我 强壮的胳膊,以及蓬勃的热情。 ; `( D8 ` @0 g2 L
+ T7 O5 I% G; q o& t' h/ Q初时,她只是紧紧闭合着双唇,被动的任由我的大嘴在唇边舔来舔去,但随 着我嘴上动作的越发放肆与深入,她像是突然被惊醒般开始反抗起来。 . V' Y7 ?# F x) j- w: ^( k% r j
7 i# M0 m! X* d0 o- J7 X她开始扭动着臻首躲避我的大嘴,一边用双手拍打着我的胸膛,试图想要从 我的双臂中挣脱,但她的反抗无济于事,反而勾起了我的狂性,我双臂牢牢的将 她锁住,像一只色欲熏心的雄兽般激烈的向她索取着。 , V% A2 O6 c; d7 m
; E5 I5 R/ b2 E8 `, }6 Y
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