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8 e" g% @+ A, L9 f' d    十三年前

- c- f4 j: e; N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' x- R, N8 d1 o4 G' R" s4 b8 p2 C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+ |6 N5 g$ W6 j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. K! F/ D9 Z) o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3 p) i& i0 v& h' g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3 U" O& i  C* d/ P" M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4 U5 H9 @0 D1 {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( y, P4 n6 v1 d$ b) S) @+ ]1 s0 C' j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- l, ?( x7 m! p" D- M9 [2 ~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; k+ n9 k6 c$ ^1 D
0 L" @- G3 I$ Y( n' a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+ Z2 E5 I  T6 @+ F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2 @8 H6 N) \6 E) C$ K$ l2 n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 C0 j+ u) Z2 F  ^7 t& C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5 c5 F# F! G1 j: V7 E# N$ G$ u3 u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9 ]6 H2 ]- Z6 r. M* M
8 ?8 [# C6 K% F9 S" z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& D; ^4 Y; j8 ]- Z" W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# P. i% t" f2 J+ i/ C9 \% r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( p+ ^6 H3 D3 @* j: @" b$ w
  ^6 q* f6 ~  t/ `- ]+ B, h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) \; E' H" t+ U" k! _- U( a/ |8 }
0 M2 d0 ?# A9 ~3 G" W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  p4 x* f- p6 t1 d1 S1 E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: K5 s; ^- S: B* [1 @( e1 k: F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+ E# E: ?, [) F- v9 m7 m; [2 a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. D8 v* d' e# ]/ P7 S1 ^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; D! W) e0 C3 d$ \% J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4 L/ @% K" V" C8 [$ |% c+ V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$ s' g) u! N9 f7 ?% g) Q) F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: s' P2 e6 ~' l1 H1 m  }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" `* [& Q& O4 Q! |- q- ?$ q) e9 M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5 {, ?/ Y' ^$ |& g& U$ {3 R2 v
9 n( j, U6 O' e; P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/ U' T( ]- r; N+ F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& c- t1 K) k- O$ o& [
( `- M! K  g! G) O; d0 Q2 b5 q5 B. [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9 B3 Y' D* ^: e6 w9 [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& B. U' w! x! _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, i7 I6 ]" n4 M' X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- x! W7 t, N  n* I
- u" P. ~  j6 G; g6 Y4 J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0 `( L; Q# d& m  }+ \8 O* }, I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+ I/ |, P- K5 C: t
" \# x2 a0 l0 ^2 A3 b/ K# M6 A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: g, p' Y3 N2 n! c7 }
( X, M2 q4 \' G# b2 k7 w! O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1 t, \6 g: O  A8 j3 k+ s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/ {3 n+ s' `( _) B6 Z) P" }0 Q- [# h; j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9 [& R6 ^5 G4 r' Y2 A
/ J5 {" i4 G/ [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7 E/ n5 `: O# _2 a/ n. I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$ K; ]. {. m* S7 p/ r6 ?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7 y. r* }2 _# I$ Q# r5 D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: t* V0 ~: ]' h! W2 ?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; e3 [6 b% ^9 B- v/ j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8 }" N2 @/ s1 I2 E5 X' k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6 }2 C% R  g4 f: @! q8 M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' N, B5 X* G$ }9 W$ `# u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" V$ h8 J3 A# i8 ?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# v- J* `8 j& \0 X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1 h0 i: I# c" m8 ^. T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$ s- \$ v8 f* L8 ?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  M7 n9 U4 {' E* Q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5 n% I& y5 ~/ ], m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# D( N& V' A: ]) I. U: X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# E1 x& @0 P# X2 Z" I% A5 M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8 D! B3 {6 `% R+ s+ l5 A( b( w9 M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4 f6 x! ~8 N: R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4 s) Z, r8 i8 _' X  o7 o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8 \. T6 U/ z- `2 O7 T7 A! c* a/ ^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* d, }9 v# g. H, x2 P远远看着他。

" e. W, C: v) m4 ~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, E3 o. G% d2 H+ w西啊！”
+ |4 Y0 B2 ~5 b$ d4 l' p5 f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$ F7 V8 {8 t( g. [: D( R! L! [) S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+ R* G  x; o9 L( y3 Q, o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4 L/ L/ w9 N& g* i
# Q% Q7 @' r' y4 M* |$ ?; H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9 `2 m% k9 y+ j5 P1 M. i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" ]. T+ a7 {; v7 m5 M2 W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; G+ j: D* S& y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8 A0 O# Q/ |7 @5 q. k8 K' H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+ q% R( |+ ^# X; y) S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( T$ k* F1 h* X/ S' P0 E; y, Z5 A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9 _' a1 r5 f+ c9 u; V% G+ p) N+ L3 L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' I: r& u. d, X些絮叨。
1 e3 J* o4 s2 R+ W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5 w/ k! n$ z' I3 l6 o% L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$ O, g' T( _8 g5 z/ O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) `1 [& ?7 {3 o8 u# s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- F1 ], x$ N( S: b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& W9 b+ f& A* p& S3 \; o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. ?4 u8 Z1 r$ i2 q8 d  {) y1 B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5 ]1 a) t" i( v8 l) ?2 [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7 Q6 i  O8 l' I" s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5 O, b" O5 `- y% Z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# w/ }' E# _7 m/ q
! z4 ^  D$ Y$ h6 ~% v" ~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! a, H/ f3 u9 Q0 f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0 D1 ]! A+ x- S. H9 Z8 v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5 K( h' K8 g, p
- j1 h) q! O+ K: ^9 x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0 e! m0 v  X. z! O$ Q4 ]* n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8 A) s- y1 D+ `) w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, l) v$ c+ ~9 L$ J: t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" R9 O  g) N" y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  c- p) n. `5 V& M; }" u$ c6 W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; t, _0 z- |. F5 A5 f( D( R. |# K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3 K6 s0 [" A$ A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0 w, w1 `) U3 E$ t4 e8 F& C
5 b$ F: o. G7 K/ S2 t. ^+ a2 |/ |" Z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4 z0 O. }  Y. z条斯理回道。

9 \. J) k- y# \; _9 ?  l) `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3 r6 y. C, C$ ^/ G; a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) K7 }. c9 b! }4 w& U/ |2 R( A! p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0 C! u) Q% h- B+ c5 W0 X, j
5 y$ X/ u# J/ Q- a) K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, I- w5 j) _. Y* O2 v' d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9 b$ z# o+ x# f8 X9 ]3 Z: ~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* k: H. z2 E$ z. ~; r( Z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( l. d7 c( f* ?9 u7 }  ?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! Z  R0 Y1 ?5 v* t! Z, W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# c1 r0 {) n5 B* T' ?2 m, y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
' q. M" h. G7 m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4 h# q0 q1 s! B) G5 N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- l8 X! h- X' V3 r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/ Y5 Z5 k2 E7 _& c坐了下来。

2 a7 h' j7 N( R4 \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- l* u4 _3 m. o, K7 Y死人啊！”

. c" X' R; K" D; t" t* ^, j' x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6 q* n2 n  u/ \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$ ]# e" M+ d" A" f. Z% z3 s$ N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1 Z, j; ?# Z" E( P( [$ g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! X# {& z! R( x( ^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5 D% |8 y  a- Z( G* \7 `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6 i% u( U$ d$ @" E0 Z8 Z; Z" L救济院了。”

2 r) [) W# m# I3 O6 X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3 E9 v) ^7 A* ]9 P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, C& ^1 M# S. V3 Q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# k: U0 u- K2 l& w6 x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 K4 B3 R1 x, F3 z* V1 F- ]+ r& L5 X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. I9 W2 A3 ~9 ?) r
# w1 _7 h) m; F$ n6 t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5 Z8 G% @( f) ]6 w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3 z5 Z. l; m2 X& Z1 D% U2 ?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; B. m! y3 _* F% o+ t' R, K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" Q- I8 V# G6 o5 D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 S8 X  \; p( @- K0 T# C8 d* L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# J# J; a6 K# W0 }3 y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  }, j2 v6 o2 ^( C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6 U9 R/ J: }& t- B
( X- F, V1 Y1 Z( \  P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% X2 g8 J/ N& }' x我也不管。”
5 _3 \- |- L( g9 e( ^3 C
$ t6 D5 {3 ]* C+ X6 a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# p& X% s- v2 l& ^3 ]) ?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1 k: I8 l6 }5 t8 N7 Y& R8 y* a4 q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" F( ]% ]) h8 N3 v! }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) P  o$ D1 s2 i" |# }5 M& y# L) p0 M) K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8 K7 O2 ~( N0 K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$ T3 e& b) \5 t) k, Y8 V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2 Y$ h. i+ a( Y+ e! R) @  n7 u9 \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0 b4 ?- M8 P. v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; z; I6 z+ T  c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* o8 u6 Y' t( [" L" ~# M
6 @7 a* O! n9 n8 i& q4 u    “滚远！”
) s0 X. d4 e- v7 e: c  F
( V+ M8 ]8 |- R8 H& g. ?' @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! Y; m* U- ?8 R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. h& U" N) a* ^) O) E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8 R% L# d4 y( V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5 q+ w# ~* I% r$ @" D
! w8 s$ @& l! M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% N# |/ S, Z$ T. C+ T0 M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* G- B2 t' D/ m' @: F: J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% }. V. ]& v- }# J% h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, B3 j0 O; G2 I& ]: k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+ n8 I; N: J/ P* a2 k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9 N$ A. Y8 `4 S8 K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; [! ?; d& F* D6 j+ e
: I1 }  r, z6 F; j. }% A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  u' ~3 [% X/ |7 i8 x/ _- h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" {4 |+ d# y! K- y5 e5 I
- W& `6 F! V% g2 C5 c( T: k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4 ?4 O; L# D4 O3 T3 B- d' w( n$ }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' W; j2 j/ u9 i: b  X9 z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2 U( ?, W' M  V7 _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1 d5 F; w9 O; L, H/ u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! ]4 V/ x3 @% T- A
1 A+ V& [7 \3 K+ i" K: `6 Y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5 l2 P  p6 l- V8 O* [+ J6 R' ~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2 x7 h& X1 K1 {( e6 u3 E, Q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: K4 c. c8 z1 c) P5 P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% T8 J6 ?( W- C5 H/ q; d, Y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2 t& S- S7 F" H) o1 B7 i院么？”
+ ^2 z' y) x& A+ p8 U6 q
+ w# D- R% s. y* L, f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- r: j9 n/ g  A" G, N9 n; z, ^6 E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+ M7 V: t  F8 z% W, V9 I2 r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, d4 H" N5 k2 f; v/ F) t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/ a1 t& A5 x+ p  b6 X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6 i  r8 L9 O9 d+ H4 O4 ?, p! h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* [5 i( k& }: m1 L8 H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. x- B8 B: j$ K2 A; `  q. x. s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/ ?' h5 R5 P( r( l! v( F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: ]  H0 _  g3 c5 [, h: F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9 |$ J& E' z( v. u) O+ {8 v3 O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" O9 W6 y' H8 e% E% s+ L完。
- A7 M. y! p$ p" i# B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/ Q! E3 m3 _) S: E0 N2 Y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. U7 p( v; k8 s: L; b
( w" y' }7 }. T# ]. c! n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5 B( Y' o$ [3 ?5 F# ?" \% N8 u+ |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9 w$ k5 `$ g0 H2 [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3 \( [# I' o- u) g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1 F4 l, i& ]- G9 t/ {
- V4 A3 e1 ~9 }/ h" l8 Q5 V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! L1 B0 W$ H( w7 {2 N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+ n% H9 @" C# M( a3 \* _' U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, B5 v: z6 k' ?- C- D. z3 L+ i- E, D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% j( t, h" l' M: j% W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8 U  p6 \& |7 c
' \- H9 k( z4 T5 D5 X7 @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) c! s# W* p" D6 W8 T
4 L$ C5 d2 C+ M" D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; U4 H4 J* x" C7 T9 j4 Y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& ]- f8 q4 x# G; ~$ k( W) I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7 b6 @& u+ ?6 z7 O7 g  m
- R; x3 ^5 M4 u6 ]' i! Z3 L8 u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8 G: \, Z7 d7 n7 c5 N3 C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. n% c! {' W( o0 |" Z; h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# H# [" g. [2 x2 |) g. X9 d* q0 h: ?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1 J0 c6 q5 ~+ A; F$ x% Z2 C0 {' Q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0 }& s8 ^: y+ o) m( y3 R! u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6 q" K9 d! k/ S! l* B5 a- l2 C5 L8 l  P6 s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& s! C/ B; e1 C1 ^% C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" S* J/ S- P7 t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# ~' Y. |% _8 C7 v) I2 `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8 S2 E4 y4 Y3 ^! F" [5 ^- \$ G5 H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' ^0 |4 R: r% D2 P6 g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  R$ j( i' E" {( R' j2 ?. `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+ v8 ]5 p; U- h/ `$ n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6 |8 T/ U3 K) w  e( S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4 [9 [- F* w( j5 f9 q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! |9 d6 W1 z& q2 N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3 _1 X$ c7 m' ?9 O, `+ n
" {# j& s8 N* O) t4 N6 N0 O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. ~5 y+ j# S+ w, l/ o) K* j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$ q4 c3 n1 ^2 S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. R  F8 D: x, E( i* f2 q: u. I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( w2 U! n, o( k% Z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- |- T; ~- U& D7 j7 a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- x9 @9 G/ ?4 w    十二年前

( S$ o4 f" P/ V" z" k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& v& j  |! z: B" H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3 f, L% O/ A+ m" T! H6 N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, u7 v' ^( Y6 v' M; t' a. F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- h8 C* g9 V# y* ^3 {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/ e) D( w( L& n, _: Y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* ]& M2 m: g# K  l; e# ~$ T& \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. P8 K' n; j4 k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: i% B. W; m4 |7 I9 u4 g8 U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& k1 G, b1 |  q; r" x5 @0 h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! H6 L  H4 @; N% Y: G  f
  n# G( e7 z' Y) s! [; d5 d7 C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/ t/ \- B5 ~: Q
  F) D6 X1 j8 e% i- @# ]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9 a+ V7 [% s( f. M+ Z8 R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4 F. b" {2 a% j2 E, z+ p. d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) K5 C. Y! {4 p6 J( w1 e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1 G/ _. ?9 j) W+ \$ P$ ?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2 |) V( ?; F. S4 ?  y3 k; l
% P* {' e2 D. |& S% Q, ]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% Q: X0 B  j. B9 |8 m+ L& R0 D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: k! t3 m9 M; |7 |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$ v# s) @* P! I* B6 v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) G; p, b' J4 n! g. ]  N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$ `5 ^$ M) o* s2 M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: Q( `( S, l' a/ S1 b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9 }, ]' s% l6 m" |3 m# t: m/ g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+ |5 o( p3 k4 V
   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0 [$ Y8 C9 w* |! @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+ X; z- O; U6 b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0 S0 ^" C  C( K: ]$ W/ b+ z5 w. n
+ X* m- s4 b. b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: ?" j8 i8 o0 N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+ F+ `% x+ ~  ]6 m8 E5 j) p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7 X9 j/ w  [  j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  z' J4 `- U) l( }3 t5 ~
& E" {! J+ N% O4 g# s" v1 b  E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7 S! e( {! t& N8 l' D0 {: R0 W. |3 A
3 T6 j( H3 d9 P% U4 q& n5 l6 J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" u) B7 G/ Y4 I& G% Z9 I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* K. ?' X! x& }. i- E& o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4 E' N  T3 T/ S0 E4 B4 u' {! |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+ U6 Z; v: V" @1 `, O5 y- ^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+ t. J7 n( a: @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1 J. E: C" D7 |; L9 [& M# x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7 _' N1 t8 W% p' A, e9 v) v
" r; ?$ f) ?& X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( Z9 h6 \! X4 O* z& a  Y. y" l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, Z5 n% r+ t( Q
7 j' O  W, L4 m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
' s8 M; u1 Y' s7 G5 _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/ z& ^4 n) R2 h% t! i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0 f2 f6 ]4 N7 ^5 Y* c. n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7 F% i* E1 i" X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4 [2 M. a' x9 W, c' y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; s- a/ Z7 |$ e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' M9 D- B) |8 f- Q& v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8 J1 n/ D+ y$ A; R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( ?& }7 C  n0 p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8 n! Z% k, d+ O3 q% H. d! J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3 x/ ^  Z8 p* C9 s' I2 V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2 k9 Y4 ^, @; j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4 @0 q4 E$ d, n' s1 A2 J) d. s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( J9 I' S  y: x' \7 x- @  M. j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0 G3 T/ M# _: r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- V! r4 j2 _* S+ o% o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, X- R1 H; v2 L! Y$ u7 ^  r, h: o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& M: i2 B2 I0 J# _! m8 x2 L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: k. r# l: S1 Y! O) e- p
( M0 X+ a) s9 f) u1 a1 q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. ^  M2 L- H3 ^! @* T/ C3 B些脸红。

/ E- j/ [$ _5 w+ u/ u: Z$ \. r* h4 X3 k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& ~  N2 B# f1 r/ L- h! N' ^屋。

. ~. J$ P$ H4 ]8 P/ c$ `* h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& g  Z  B# E  @) @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7 n2 ^5 G" Y( A1 [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0 R# d* _- t1 ?5 c2 o7 b
9 l9 Q6 V/ r! A0 O* P8 k" s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5 N* U7 L7 f7 [1 j8 t% O. q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/ u. @; w; e0 f. g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$ a: g3 R8 y$ t- E- j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4 I& m9 `* |0 C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$ E8 o8 Q6 l: d$ G/ Q  [+ E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/ N* y3 V$ h  L9 n3 _7 O( r# |4 U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5 `' y9 z- \( K. D  A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: J+ q  Q2 h$ A2 c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3 b- j* X! ?5 ~+ ?, I7 K) G6 }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. S0 a* E9 I3 u  `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- Q' J& z6 H4 d* s$ \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' [+ J* B; R5 {" V- V9 t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- v4 Y6 {) o, X/ R' q4 u& A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7 x+ W+ k! E0 F) v* |9 V4 }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/ J; t% v/ i! I9 v" g( T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* g: f# O8 S# f. z9 ?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7 d4 ]4 V3 D; ?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* t6 s. i$ {8 y4 I+ E! V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7 D: X2 D; Z% v+ z
5 }: H. O7 K) j  P9 `0 ]& M+ G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/ e3 ?1 h7 Z/ [5 l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3 @7 X* J( G5 ^8 z, T. B
7 T, m; L% ~' ], n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9 L3 {; F  @' m3 n# D; [# G
) G7 p$ A+ u  C- n6 U9 j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+ l4 W0 V# N; ~/ \; D" O8 X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/ F4 ]. x2 H1 R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' p3 t8 ~/ [6 {7 w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: l! ?" j5 d2 q2 S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* p4 g) L' c: }是难事儿。”

# n$ r; H- v% h, W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# ?2 k/ X. l& P  W' ]" K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- i3 b# J) Z, ]& m- g2 x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% |; f) `1 N( w9 o$ y: n. Y6 @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, X+ }$ T/ }+ g7 g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0 `+ a4 i- q1 s  M" i1 m和沉稳。

5 M2 {8 v: o: ~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* {( Q: q5 m" U& k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* V/ U% {# S" i! B: ]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- Z/ |  x5 X8 _+ M( J了一声。

1 X  ]3 Z4 t" |& m3 U/ a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) G3 a& o& O) M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3 h3 q' J2 f$ K" ?( D7 \) Z& [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1 }& B4 D" G" M" C" w更加美丽。

8 y( A- k5 c& _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8 m1 u4 o9 n* M7 c+ a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$ m( V8 q# g& s8 U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0 [4 q; k: b* G4 G2 p2 n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  N/ w0 G& q" t  L" n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3 O+ C8 Q( U' p) l" n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" n5 u+ s/ ~# a! G, T7 V1 {柠檬。
8 @7 R/ J+ K1 c: c0 Y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- n# _% x2 T, J2 s2 j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- l7 k" H; ]7 [! P4 ?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! V* c/ a8 ?7 @$ a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. v, G4 b, W% _) o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6 p/ e. ~5 W: R* C$ _* M
( K9 E* U3 k3 P. I$ W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, `' H. m( P' J7 g1 d! L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: q1 e3 G6 ?$ f7 W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, }( Z  Z  H# x/ W" F+ ^, m亲生的。”

& V/ U3 T2 h  Q- @, f# J2 v0 q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* F5 T* z' D( b$ S( j  ?( i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+ K- J( {8 _4 {, O, H8 V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7 j- f+ M' ?% x* m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7 m: F( k, N) v* }! H7 h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' E8 w6 J; N2 J7 D" U. p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7 x* A) h- M1 e# M2 _8 K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, i- G% }# l; O7 Y/ Z: r1 ^$ [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* D! x  w. a) `+ T3 q" s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3 E2 D8 ]" b5 k, V- |5 C3 z* \, T) i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) b5 b$ ]4 `* W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2 Z* O* r0 ]% M8 G5 f/ E9 Z8 m
. o' y+ D. x: [/ Q) m/ O/ `+ H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+ T$ w2 t% ^% I6 J& ]3 b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* l* m, h& M7 v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. {1 o  ]( Q* Q6 D  [2 W
, c" a5 r2 b- L3 Q( t3 w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/ ~- _: r! n2 M2 L) N. Q/ f
8 q/ ^% e. f& q, W$ ?3 i0 s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- D. X. T, j- q# w5 D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9 Q* l9 m) b, Y" m8 q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' P, i3 a( J( n( ^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& ^0 B2 `2 a9 t- t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) a# u( Q8 ~# h* W- M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" w& E9 ]4 y% U% b, p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2 e2 k. c9 A8 P' O, |) x7 l, ~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+ N% h' I  i5 {
: n; m/ G3 Q3 h+ d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) ]" M- B* n+ H6 c! ^  w* ~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9 U7 [" n6 |4 T4 s( K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1 S! r! k" B, T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3 {$ Z8 S) G6 h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& a/ K" |' H/ f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% V; V4 B" F( r+ p) H4 s' ]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3 E, K' C3 Q& l: P" F
: \2 M/ S1 }* x0 G2 J5 p8 \+ {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) d' x& S6 k" c0 E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5 }, H# n! u% {5 K2 U7 N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& F# [8 l' j! a* t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: p: u9 T& z; r4 M+ l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$ w, E" q2 w0 x* D赏他两个耳光。

6 N* X# x; u% u+ J# Q: r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/ I  ^! E# R. [0 M
) c" K6 w5 N3 i! F/ S, _2 A9 M7 v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 x' C3 N6 t+ D1 V7 X  n+ [- i6 j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' O* O2 s% N* J+ I  Y$ A# i( q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% f6 f' p4 y! b8 D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+ [. P# t. |/ k' @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0 E0 J$ V1 c, D6 W6 G. m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( ?' m: T" f5 a* A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& G2 h4 [9 S& a% ]- c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% `( |6 {5 w/ u! q# c0 A$ q9 \
6 H- T; B3 V/ D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* G; q4 \! V+ X& [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6 y" \" V& ~5 N. P" M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( O; c# V& S3 K2 q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( r1 a7 |1 ]' V/ [4 R4 L8 h7 c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& b1 U+ E8 J' N, {/ ~8 }' v7 ?; o
8 x, [& [% _5 g+ o. }- ~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8 K3 `# }( R: E! x5 d/ b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( q9 G: K* w) u% w& T; R0 g0 f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$ Q" @) K4 k- ], V2 I+ G: m# v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8 k5 I1 z0 E& I; ?6 R1 |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- x, v  q. w" Q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1 T  X1 l! w: i1 `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2 v5 f/ j, _/ ?: `# i' w5 i! a1 A
; \3 X. M! ^* r5 U8 d# Y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5 q. C! i4 r! q1 f: v9 L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9 D, A. }* u: d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6 O  Z8 S1 N0 O0 ?! \来。

8 F' I* u" h9 p; z2 o' A" M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0 j! v& o6 m$ ^- L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" D' W5 N3 |0 M6 q; Y# C& ^0 l- n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7 w4 J- j7 B; F; l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! z  m& x  J0 z1 w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4 J9 T# ^. l9 F, I! [
% G5 n' ?2 m& d7 K$ @, w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5 C9 s0 j+ o2 @1 Z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5 @+ Q9 F" _4 t& y2 _& n1 ^3 ]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( z! i0 v$ I6 S3 y/ U' l* z% ~
6 Q# O: Q+ t$ ^* V  Z$ j/ _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5 x, X" f0 d' _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. o1 L% R9 t4 H' G! |: w: k轻轻吹气。

7 `( W# u7 f7 y$ w6 N" T7 c! r$ r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/ t2 u. N0 G, H: [/ J0 l% |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3 t& L% k6 X- E; H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, B+ n: `  Z( ^* ?9 v5 s1 N' X0 f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' D# E  @  x) ~: I6 n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5 L) N3 k2 `- `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( C# }7 m8 y9 K' G. b) {8 ]: x7 }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/ V  A# X9 t9 a8 J3 Z3 ?( Q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' L( @8 D! t0 M3 Z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4 [% F5 X! B1 e. T" m
7 z8 r+ v( C% T! w3 O, n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5 X3 e* T  r1 S" W& I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* F! _0 |( p: g( \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& @2 o) x3 D4 V3 e8 \: ^- `* d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0 X) Q" d# e. h: M5 v1 K6 {1 [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: U- c0 P2 J. A* V化。
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/ l. V* O0 m' }/ k, s' F了。”
$ ]) ~/ m4 P6 n* N$ c
5 r! P5 J4 U1 ~" t" b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0 k4 X$ o  I* ~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7 a; v! t: u: r, @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) G# E4 I2 N6 _3 J( Y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7 _. ~( m5 p; d: q  |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) Y( c, V+ n6 R9 c; [& Y6 O2 A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5 h( Z% o& r0 M- D3 ?# |0 i9 C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' n0 d" w6 m; W+ t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6 \6 o( q" Y: ?( e8 K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& s2 l; d( F, g4 a7 B
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, _* Q" r( P  P  W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$ z+ N0 L: _) ~! U) ~6 W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: d, m" g' W+ S* q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) d/ H9 [7 Y- l) j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# K7 V' w5 ^7 t# J% W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/ p1 j3 k7 A" b- `" v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! |# J( ~! ~$ H# }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& j1 Z8 i0 f6 z  O* n
0 ]: r0 I# [2 P/ p2 r9 m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0 [, N/ @3 b) B, E4 }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: v- `6 E9 U# C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+ T' y9 X, d4 K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  V/ P- Y. i! A' P9 |/ `8 ~6 }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3 O+ i1 o1 x8 A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; S& R, j, b2 n1 I! z5 A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; x0 ~' l1 Q& k. W  r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' n6 A7 O3 H/ h1 W3 `# l" i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: D/ n- m8 i/ n* M/ D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6 U) U9 d8 R4 @. w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/ ?+ p" ^! Z9 E! u操你。”
+ {( I9 T+ [* t: w5 l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( S2 z& I- c$ R- I; D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0 u" v# M6 b4 ?% Z
" R7 M; M( X; y' R6 z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0 a2 X( U( h0 f+ j  ?6 K& X3 ]
# r0 v- d" m$ b) R% p, }, g6 F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9 W, r3 L+ L1 T5 [. A" w9 n, n己的男人。”
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5 w' ^" s5 v( ~, [, q; s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0 u: C& o% D* ^7 O, E( z6 v# P' O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  W' G" z! Z6 d# {: G, k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9 ]8 F3 x& I/ l
2 T+ ?: g7 x) `3 H) B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* B2 X9 w! v+ W+ F! H5 O! C4 l
6 ^! y$ ?/ t+ h5 z9 f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" {9 J0 {4 l! {+ w  N$ O. N# g滑动。

. b( i8 m; m! P1 r- F" H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. e2 v# K- L1 i$ h3 A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! A, [* a+ ?/ @& Y- u, p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; r6 G+ d1 I& q1 O# r# B  Y1 Z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- f, @  G; N" K# @( I  y5 w- _9 U$ f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- R7 z4 S( z9 u6 D* I2 T3 C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) \- k+ ]' C& |1 B$ b" N0 d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& k8 j5 r' G# V! t
% J% \: Z# e; z# E' j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% U( n( v$ O  U1 G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1 h' E8 d; S$ m# B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8 i+ `; {0 {0 G4 o) O7 A得更大了。

" E1 J. X+ W5 }! h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6 V, k! g0 J% Y* n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3 e5 _$ ?) S! T& K3 T4 k6 `2 w; l  t6 D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5 t5 X& m9 x4 N8 q& I7 v
1 r( a1 z4 v, d: c: c/ f/ n9 @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$ \$ L$ H9 X5 h) E$ a9 _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7 f  ~/ r5 S, P1 x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, ^7 k2 Y, P( x  i. k1 r% d) a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; \0 a: U1 O% O$ e; ~
. S8 H6 d% }: W+ G/ S+ `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6 @( X; A% v4 {' G5 g
- ~3 p, \9 S* X& {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3 M+ d6 s1 S0 E2 H: I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; b7 ?! j" Q/ L- H$ G( x, D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& G3 W0 }. E( P! z$ A. ?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! G3 \& \) f5 @* A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$ ]4 Y. p8 {+ c+ w( o+ [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6 {3 e' V# l7 f. }1 n/ `! N! V) Z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$ c& k3 l: k7 Y  K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    “还好。”
: N+ R: n# ~. q" H# v" U) x9 O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' N9 X9 r# r# s  U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, H# i  Z. D8 ~8 B0 l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/ K; e; J6 J* q( ^5 K: }
. M/ P/ n9 T! A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5 W& ?/ A7 x( F4 i8 d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7 m1 x3 Y  L+ g' a6 w5 G5 T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7 _8 O9 V+ J6 E$ S! T" o# p1 T: d. K
  f8 @. N6 W5 B- n2 Q; H1 U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* L7 B5 f* B( L- j* h0 X3 M0 S) r9 g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. ~/ i0 ~2 f! P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; Z7 i9 M. t/ s2 V* Z$ q: m* v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! V2 Z# [/ U2 z. A+ Q9 F; ]" ?1 ^: C6 l
' B' G3 T/ z3 k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4 }4 k9 v5 U: g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4 P. _& H- ]& C( J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0 V! Q1 Y9 K8 V$ J; y8 C' c- j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2 U3 S) I! G* p8 u0 t. Q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; A3 _( @# p, C5 w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/ ^$ Z! }. l2 Y0 n& M/ L- f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# _; {+ o; Y& |) n$ n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( l9 O) w0 c* ]6 c" ^2 c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* D& m2 j  K# U5 [4 T, \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! L2 M3 m+ P! U! b
! r7 |) z/ G& m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2 V9 j, ^. A  r+ U7 K( q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) h* A5 d& a5 O& u8 L: ]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3 W  l5 {$ j+ h- I4 r. K3 [
4 w5 _+ l( y0 `2 z) G+ b# e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. v' O( R0 i5 f2 x0 |$ U点离开？”

# |8 {$ m, e) ^+ q7 u   
1 V8 q: v: ~$ b, M) |+ T: d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; \0 N$ h6 `6 M# t# q& l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. k' Q' A1 w5 |+ C: y; x0 |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' V& j, A) P3 @; b5 t- ?# Z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0 }+ W5 ~$ Q- S2 B7 w# ?( k/ ]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0 c& X/ q5 f8 r# T$ t! J+ `6 Z4 F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8 o+ e8 X& z1 w+ K1 A
- u# V( n& a6 X  {: u* m% |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& N# z+ w* X0 W  G! a1 C% f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* g8 o9 M# ?5 w: K5 k& \5 k4 k
, S+ U  I( o, L; A- m) V# l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5 ]* N& l$ a; p+ H; P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6 n2 q5 M" x5 l# r7 m4 h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0 b3 M: Y! M9 h) S9 @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- n5 r2 _2 ]5 n. R8 |% t9 t5 u) ?
" l1 p' o+ n4 G3 r: T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2 O! W9 @* g; Y, [& G5 g( U7 ^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1 D* S* j1 M& C$ |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: _+ h7 A# n2 _2 ~9 l
3 p  l! ?, v8 i. @  T. ]. `1 I
3 A  N: U% n$ D" m, F! K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6 ^! }* D3 a: B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1 t! l+ a; G/ T7 p- z( _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8 ~7 d4 L" B9 a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. p- A; i9 H$ N# U' Q; C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0 ~: m% b9 s' E! `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" Y! z( u% r9 L' m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9 T1 u6 ^9 {  y/ M3 k$ y+ M% @( y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; f" T- _$ T( o5 V5 l# T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  b+ T9 n0 E" d! r5 Y! e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; K/ n4 o: m# _& l* }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- t# ]5 s- H! G2 w2 _$ K9 B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  h/ F: H! R( k% R7 c/ p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: P0 ?! t3 B, f. x# b% |3 i1 L1 p1 M/ ?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  X- m1 u7 p( r  X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7 B0 q( {9 ^/ L# m. w
6 x% Q' e+ q6 K  u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) }* l9 I5 j: L9 H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3 A% W* S( q% G2 J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# c- g7 S+ l# ]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9 ^1 J9 r1 l5 g( y5 l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) v9 b: V8 y" U; R4 \
, o; [8 {! W- I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+ e; [) O, ~" @. E) {! U/ t4 i- p, x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+ u. Y& T8 ~! F, {& K2 Q& G
4 q7 z) ]7 d6 ^1 |7 I3 [8 V6 H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& G6 b  K7 f# M$ W( E+ p  V6 M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  C& R6 A, }& z: l% P# o5 x
1 E# }7 }: i& M$ f  u0 y- e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4 v% G5 `  }' j; H8 u) i$ x- k2 T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' ^( G; q  y$ N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6 a- U! O( `" Z5 ~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# u9 ]1 M2 `" r8 }8 j1 C0 y3 Z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- e- o; s. k  M& h! }2 l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0 \' F5 a& H5 N0 @- i
( b+ p4 h' n6 w) ]' k5 t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3 C- e' r1 D8 F; y( _' m7 r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7 p( t$ E/ l1 y2 T! q' T# ^4 D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" ]& A( Z& L$ W9 j2 w0 T  H' g5 C解决呢！”
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# C8 \6 X/ H. t& e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! T( P3 I* U: A( z  Z
# m! g  n! _/ O9 z/ N! @( @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. T' `* J0 U) |' l% c- f* e8 \5 x
; @% z$ r/ w8 q/ b7 j# a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+ b! I' j! c* t0 P# w. `1 X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2 \' I9 l) v1 y* g) l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1 A# c8 \" R2 |$ K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: Q3 k; |  M4 C2 A5 T- c( r; B; G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0 I/ g* ]- V$ L/ T9 @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& E% I$ K" w6 [( R+ j' e3 q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9 a& w! ?& f6 `4 S! e. I: M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  S1 l. l5 F; H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5 r* q! P3 q, H, g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7 U/ a0 o) ?3 _; w" S* U+ D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0 Y+ B& o$ Z( ]( @/ l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1 m2 n4 [' C( t/ E, p4 H- o1 m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1 A) x6 p; ?( ?1 {  S2 y
( m/ E  f( C7 P2 B/ y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7 ^6 S# z4 U/ T$ d8 y/ g* {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7 a9 |" x  G; |9 S9 f$ k. S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5 q: m& C; r* ^0 d! A7 ?7 {3 r
. X9 F( w" Z% j! D. C* s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8 I% z& ~5 c+ e  x4 k  G6 ]* I
6 E- c, t+ R" f4 ~4 \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4 j( u7 R$ r6 k& o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" ]9 i( V( }* R! k. d& A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/ `: V1 _) m, ]% p2 J* {5 E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* y/ v1 Q5 ^0 A( {3 o3 p5 j9 @- A1 s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) e/ H6 u) i. x' d% Y! I
  @; x3 c& y: K. n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' x& |1 T9 N4 ]# Y8 {; X+ D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  R. _- X" J! d- Q7 K& ~& E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 K* O: C' L9 o7 J7 z/ Q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/ n7 ^: J  y# z0 N9 a8 x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& u. o/ V: V/ L2 c$ u4 b    “所以？”

0 ?2 S0 q. I) T1 f7 w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' \0 H8 I! T  c' t, r
$ i* `$ W, T* W: a; n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6 ]8 p1 @1 |+ s1 G; F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7 i, l) y7 V" Z3 H( j/ Z% ?……”

  d: q7 G  n* e, m  i0 E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 j) z% J$ M0 j( s2 M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! X! u+ L" o7 G: ^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2 T2 E8 f2 |( `6 a% Z' N; p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9 n$ h2 h* _0 ]* |9 l# K: p/ W! \
9 ~/ |6 g0 R0 a0 r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% p2 t' o2 f  T3 ]$ Q7 ?1 c" Z5 O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9 B5 \1 h# i. I* _' x5 g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6 ^5 Z! \  ?/ [) p0 D1 {1 e
7 @+ A/ X2 D$ ^* s4 m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8 J5 ?, @$ v6 W$ \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  F8 }' a  n1 F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' ?; v% c7 Q8 {6 p' B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, A7 x6 ^  x% Z/ ~  |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0 y, M; C" f8 a, c3 K' ~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4 z2 F2 Y7 H1 i  }4 y4 L8 B5 h  [) z
. j2 I2 }/ d2 y3 r3 h; R' V7 m5 }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9 {9 R/ R% |7 e: m* Y5 Z* y7 |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  e. h6 R+ m5 c& X4 D3 f$ C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3 F' g: W6 z" W# Y. W5 a5 ]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8 J  e# S7 R; k. g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( F) W- c5 J/ z' G7 W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7 A- s8 {) k7 d3 H1 e2 E0 Z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1 Y  b2 ~% @! i, l8 D5 v( o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2 L# }/ l. g8 Y( m8 F5 N# S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2 h+ d$ C* o- x; L, h* b  X8 A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* h" N4 `9 e5 f7 w1 d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$ X  |& v/ J6 M7 y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$ {7 l3 ^7 r4 F; E
' o) L! X1 d- k$ o5 P! C3 V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# w& B5 T$ m/ ^4 m' e: V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2 V# u# L# c. `1 K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0 ~. ?1 K' r) j3 a志，还要！”
8 `  E3 O: h7 O: [
- h: W0 ]2 d; ], W* J0 A( O% ^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- [+ I: e% o' J/ C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9 w: ?8 Z5 [, p* b' j% X* o& f( b: U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3 K- T7 M/ b" t0 E/ I2 L0 x% `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5 }' q7 b9 f2 ]0 R3 P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, W6 y/ ]. m* R$ l& x, u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" w( H# H4 O& C8 G  Y: R* Q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6 t1 _1 R: k4 ^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( v" d) \4 I% f! S2 X3 h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  U( Z, |* v7 H2 m8 |. h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/ Z- f' Q9 G) E. [# P显露出来。
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- E  b6 @! W" \8 X1 Z1 F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/ z: D. [8 N2 H! c) K( v: }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, W- S$ C8 @7 s* N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" {1 i# c5 r8 g, W- S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7 M% X! S+ f" g* B: E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. l( \; Q$ F  x% A. h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: S/ p$ ~! l  t& \2 E7 b; J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3 O( X! k( x9 Y; K) a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$ ?0 H, r- q4 [# N# k2 E6 V- R3 B1 {1 K
4 K% X: g5 Q& N% ?( S% Q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+ @: u+ r; a# d2 _( M点儿。
' V/ T9 w. c3 j- v# x
% z; }% ~  T' b2 v; U- \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9 }( Y  w3 _- w% s% h( V3 n$ L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5 t- [' g2 R5 k$ m3 d! `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! C* M+ X9 V  r5 b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3 k. Y+ {+ P* S, e/ _; ]
# ~8 t' N) z* T) Y3 U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$ n# y1 l  G/ m$ N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9 N9 L6 }! K; Z( D) ^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2 Y+ P% Y4 w3 Z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5 Q( ]2 @! O" z. J4 d' I
& {0 F  z5 |* \1 ~# y+ V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- Z6 _* @* j: t$ E( |+ V般配了？”

8 I( i4 n7 Z( G/ }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+ K4 I* z$ A1 `2 ^7 b5 [' O$ z- k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2 V) I' `6 `4 Z9 V- |) J3 a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! ?$ a9 J: J2 [8 ~" d- N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- Q; _% l4 r: x' }- s$ @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1 v9 _* x7 |- Q0 S7 k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+ J+ z  k. ^8 ?7 k墙壁。
( u4 e1 N' I) B# a! Q. Q4 |2 r
/ L$ E9 C6 a2 E7 w3 S1 J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, F2 U' ^; p$ ^( R# v3 l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8 Y3 a0 R2 w  L8 R6 p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7 ?- a5 V! a+ a# C/ m
# R9 I, i1 _1 J  o4 T  J3 K" {6 d$ h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- M* ?) T: q# F  J: C2 {! ?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1 h3 _) J  X0 Q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$ Q/ Q, D+ J1 Z6 }5 j, [8 m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: x$ M! c2 @; n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6 N$ G  x% x% ?5 p* v3 t9 k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5 Z- h: x. \  W6 ?
% f) f& J3 a6 ?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* G, z7 f2 j' H- w: X2 G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" F) [4 u" J9 }  G+ D8 W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* A3 i+ h& I  K
) T8 z, e* w" d4 u0 `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  {: v- e" h4 z: B) r# I+ p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9 x3 x7 `; \- T8 e5 \! _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/ W8 |* o+ D4 ^7 I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; Y8 p/ o. [' M' b1 P! E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4 h' [7 g- a. p% V3 x- B有些尖锐。
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# e4 K0 V6 _) u& R; K! Z
: y" N3 \6 Z: \9 e+ i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6 C9 }# [. l" H4 u0 `, ?; |6 \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* O1 Q* O& h: q/ O4 ]8 B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: b1 @; Z# w# [- e( f0 a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; O( M% p  N6 a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/ U/ U' \  Z& s: D- v0 o, ?: M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& a0 ]0 g' f7 e9 P" }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& z+ p8 }% w0 J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7 }& a4 g- T' q7 n8 C
9 X) t1 ~& W; Y* S2 S- r1 Y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" h* X& C: E7 w) [6 A7 p% N* ~0 W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% d# |1 K! _  H3 M4 ^' C  P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# v1 D% K3 {7 O$ t/ A# b# I; X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: c6 Z( ^; X! B, K0 v6 e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& X1 G9 X7 o4 I/ H' ^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( [; m  L, P7 Q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2 ?* p6 ?) F- ?5 ]9 X9 q' e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% |' m6 C/ s$ ]2 h6 L' i4 o# Z3 B/ ~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7 }8 ]. C) {, S2 T* O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$ x8 Y$ }: k( m  F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2 [+ q/ `' H5 ~' h) o6 [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1 h4 y3 F& `0 F, ^! P6 s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) [1 G6 C) }6 i: r& V: x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3 k' k7 }! K; O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1 j, p$ b7 K5 r- x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2 x3 K9 Q) d% Y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( O" f: A7 M1 ]8 j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4 V' M9 }6 E% K5 j9 |8 V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* i4 B- R, k! g7 ?
" d) y8 M1 i  h7 p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- r) U, p4 G; T* w5 ]- Y" b# k( k: S
& }+ w0 P: h0 S1 F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* \! f! [4 u2 g' \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- l* F9 o( M, h) S$ ]0 J
; Q7 k# ~% i; ?4 }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) f8 K4 h( K9 ^$ W1 r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6 Y4 K  [4 ?# Q# x1 M; O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4 [2 k* `4 f) G4 U/ \+ c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# g4 R$ L5 G4 {2 A" J- M! I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& ?& t' ~. ^1 H1 D0 D! m% |: y# K) Z: n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: Z7 e+ x9 Z4 ^0 o. S  Z! e- C; P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7 r0 y  C7 k  ^3 W. z; b1 X) S明白吗？”
3 y: V, X% U4 p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6 i6 ~( \1 F, \2 U* u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* v4 w' H, d% S$ x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" T7 G2 M5 s  D) s! ^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( Y  `3 Q; R% L# \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0 W, ~) a( u# o* ~' Q; d0 i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: G+ b5 G7 O6 x; C* C6 @
1 g: Y1 |. `) o2 Y+ s% |8 r  L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+ d/ N% J: g# {7 Y) R! q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* S  b* z) K9 P我明白。”

+ j3 r) b. F0 Z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5 c3 h) W8 T0 W7 d0 Z# n1 r) `# w
$ C( d# f/ y( W0 e1 s3 E; E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9 D5 H% A+ i* g# f9 y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% |+ ?1 k6 H- R, Q4 y7 F# H/ t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, T, q5 o  y6 y) I0 P& u, O) J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7 C2 D4 v( k5 K3 h
. K' P6 A# d6 u, b5 e, E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, [/ x1 V. I: m! x8 r( O  }下阻止。
# x8 w+ L$ n0 i: }
$ Q& ~7 W0 }2 W6 R+ @4 \! I/ X8 M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0 i0 S# L, T; Y4 A& ~% N
- j& Y% |$ y/ m4 K/ d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; I; V% {3 m3 q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' l0 Y" z3 x: K7 ]) N, Z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5 \+ n. M/ h$ S) X  e- _; D! A; b, t, y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% V* L8 |- X; t* L: ]4 \  ^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7 h" W7 F5 ?. {  g* q
3 z6 x& m* B4 W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: U+ h7 w: k1 ]  z7 K* N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; a" F. Q/ B7 h; J; q5 n: x" g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' [& D; g8 j" B5 G: J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! Q# e* }2 z. X; X% X
8 w0 d/ Z6 O4 \" E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" }: K9 J7 c- ?8 |, n' Z  ?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, N6 b" o, o: v  _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- S. U; p3 Z' J' Q
+ U, R5 y4 l9 p( M4 S+ j1 M' J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* d# m( ~) H, K& t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1 A/ c! _: G8 O2 \& I/ D0 a
+ a% C1 Y  C+ h( ?9 a9 E- _2 ~. `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) R; d& d" D& w8 ]' D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& s+ ?: U1 H  ?% k( t  r& |3 R4 u
+ G# {. Z8 ?: w  X7 i+ v" s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! y/ R. O9 h( z5 V8 V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' g. \9 _! c1 V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, R' A5 Y: Y( S6 C. e7 \6 c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- Y3 O. _+ U. R5 q/ C' o  C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1 `9 D$ R: O9 T& W) C/ J/ e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/ v/ o2 ?' d5 H$ T4 \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: N. i  B  x* C& Z" P2 Y/ x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5 C1 u* Z' u- ^2 }/ r0 ^, e
7 u* e2 o" r7 _2 @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: z+ ]2 ]; M8 p6 j7 w. i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) N2 S) m' ~7 ^) C  J; F5 O6 X! B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' z$ v; b# S* i& p/ N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- L# G* I& i5 t' ?5 c6 m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8 g, h5 i4 J4 I" _3 i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2 ?, n* J, {0 D6 S# C( |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! c+ J( m1 X$ A, t; q. w% U) e  {- [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( }) k% a3 c2 A  `( s7 }6 @* a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5 U  M* c& U  r( V9 l) Y, k
# q: V* B7 v$ b  Y: \. D  y% p" R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1 U  k! p% I# f- h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8 d. ^$ b- k; d  m
6 `! {# y. S8 l0 O: K8 _, Q1 L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0 O7 i6 z1 `& s+ |- v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' _% P9 a+ D' |' X- q
: W+ Z* {% [# Z7 R' `! T7 G0 K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9 f) U2 V' I5 e4 i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3 b0 @3 f* d; Z! F% p$ P8 |% e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$ I6 e2 x, S- Z  w6 o4 J难临头多久？”
% j+ f; f, m) S' i$ P
7 X( M- i$ M- ?9 q% S; f. P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6 o2 |+ O* r. z/ K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0 Q' k2 z5 M2 E5 t1 H5 A% h, G你爸妈了。”
1 K8 v/ N% l; M& S/ p9 ~
3 G3 e; e- X# V- }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' o0 q1 J! S' t7 {( s/ I  F" i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. x1 o. \$ N( D8 Q" J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; r! u0 M. _4 H% T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8 B3 i& i* b" L5 |; X: U: v  Y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; y6 _  z- G! ^$ y# |/ |$ ]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" t- N( s$ J7 ^. ~) j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8 Z7 B+ R9 w  a+ T9 Y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. n. d  g! U. `* o& }8 K' R4 p" o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  u# J/ o  `( @" W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$ `1 P- c3 C  s; C0 a! ]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  d$ J: W1 |0 d; `6 O
) @8 C, k' h; Q5 S& v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% V) f2 p/ z1 N# h% g' V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$ K2 S# v) E! b6 u  n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0 s2 u/ s  u& D. u$ Z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" L( h, `: \+ Z4 Q/ O' Y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" G) `, d; S- h5 l* U
5 o" k6 V) v3 Q" i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3 f/ d8 T. A+ Q$ @- I7 b, r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& S. T$ x6 m3 g1 k人怎么说？”
, u0 T- Q0 c& Y, r* n( `
; ~/ R3 P2 p0 D+ ~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' f8 n# F) o9 I& O- N/ p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" ?; T9 @! e  X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. X. \4 D. D2 u; H么好。”

% D& G4 o. T5 k: u- k) ~; v# c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6 s/ ~  n- l4 g3 g6 U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- S0 P' `6 b0 c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1 |6 E3 L( {& a7 h# ]" M3 ^" U! k7 o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1 d* q" K0 [% c2 b7 l
7 n' ]1 H. u2 L& T! u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% ?2 f# V/ C% b, G$ S9 Q( Y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# e" K* a1 t9 m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* m/ a6 P! i) _5 T/ E' e5 [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. L# ^, Q' P7 u. c/ ]. R2 L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; t' L. r0 r. G2 i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  C, w7 _9 o& F1 h% h; g
/ w8 k! m0 @7 Z8 _' L) \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' j& f7 L: ^8 {8 V8 {. Y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" T# n7 j7 q! k  G  m; u2 x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5 E) w: i7 |" X# n- Q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9 A/ X5 H3 z; E8 y- M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" J3 s  }4 M  \# A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7 E) M3 ^( K4 t  [" ~- B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
2 |- r3 m) y7 O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+ r% ?: t' k1 v8 m$ C" C
" w6 y$ ~6 U* C! n0 J7 p1 M2 D6 D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" Q# g& V* }3 U9 x  B9 G" M+ e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( L4 u5 s" ^- e( S
/ W+ w; Z; _& |  Z" _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* ~5 c, r" S- p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3 [! z1 Q# q1 ]- c" i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1 R; h: P* q: F8 _7 s+ E
; p0 [5 @8 _6 ^& L6 X" B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& J. }  ~. c4 p0 ~' C5 {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  ?7 n7 A2 y) U" h- P7 P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5 @' e6 o2 {4 F( D8 P4 o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% j5 j7 q0 H  @* V1 s+ D9 e0 I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, q8 k% z, r( g" R4 t8 C; V# ]- i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3 z6 B. o! Q; `" v  {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+ C9 K0 E5 ^+ b/ F* @+ X- g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) y: K; L% ]3 c% w+ }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7 @: l% a7 ]' X3 M- q
. H8 @9 x8 A6 k+ g% V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% x9 @* i: s  Z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3 c  e1 c5 z, T$ c" ~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, }* G" W5 b( }) v3 S; I: K% ~/ }/ S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* K% E, n9 w1 ?3 H, S/ c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2 J$ G, V4 o4 T) w( G; T9 a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. e* L8 S- ^8 b  ?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! Q+ H9 e+ K  ]! T. g4 p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( g! P; U/ a0 y* L2 A% e7 K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 T) d/ X) B6 ^3 Z0 T    一个月后
+ R$ t* o( {/ G  `' l7 T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. i& e$ E6 E1 R: U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/ A- Q& F7 ]7 D8 M# f: R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! c# d! K5 |9 ]- S, ~0 r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! e" Q4 A  ^) {2 B6 A  J5 E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5 w/ ?- e4 G/ n# c) n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+ }' K$ L2 t7 X5 j' f+ n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) B) Q( I8 y7 Q, e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 F3 y- G. `) e# x5 f* t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2 X. x# b: R/ W% M6 u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- }$ g( G8 h  {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: I; Y6 ^7 K9 c, U% h- O$ ~% R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' `& W2 K6 E6 N* w& M) I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9 o5 h! A. A% ~# q3 Q样子。
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5 \, n& |5 T0 f5 D3 P+ m" h6 l$ O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3 S6 w' d$ M1 L1 Z  m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$ F" M3 J! X: j. Q" e9 l' \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  h6 k0 V- I; D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: A7 `2 b* s! R& n4 O6 m1 x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. Q. |# ?( M  d( E5 }: V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% [# r7 z: G  A( e4 r+ ]
, U, c1 O" ]. g% w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: S: y1 P, A! z
  P6 m0 R# f& j5 X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' w0 P9 |. P/ O; F8 J7 |' s* \
+ [( f+ K& K% m. h, M' e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$ p/ |& Q! Z. Y, E
( z+ Y- b. R# F. g; m+ n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; Q+ B0 U2 H# ]/ @
- Z! M+ T2 [+ F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- P5 |5 D  e' R! l1 N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6 t0 b2 l! o6 H6 e/ O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8 Q# y5 E4 `: R: y2 p- J
/ g( R& K+ p+ J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; L! T. R3 k9 N9 A' v6 o; m" U
$ m% i# h6 e" j3 i) ]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' d8 r. T0 Z: B. F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, C) _; d  f5 B, C6 }3 Z
5 B3 H! [/ s! @3 o1 ?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! }& `9 N8 p7 E7 _, x8 g
2 w; e1 F  r/ _+ H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) {3 n0 [8 F( n/ v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! H# T- R6 `" ?% u! x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! S- t  u6 `- f9 E7 }5 W; x8 l- n4 K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5 `" h# B! W- {$ ]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1 \8 D' x. R* C  i$ ]4 l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0 A6 K0 |* L, k9 C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. \; M1 K9 I/ k# w0 J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0 H1 ~4 U% p# E3 S" f" ?5 M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* e. x3 R* B, w' @$ C3 l7 o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. n. j% P; z3 n2 u- E0 Z7 B5 |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# O, V9 f  H* {, s# O5 e3 |) ], \% N
. v( {6 D& E! P3 |! r* b) i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4 F& ]: E7 B) c! K8 R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2 Y  G- j0 o  [7 R+ _% y3 B: R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  S/ W+ h' o- a1 ^! D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/ h: a" e' i9 s$ \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; m) z* _  c1 y' m) N+ L# @! b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9 W9 a7 y8 }; j. D% P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2 b# @3 H5 w8 M* I6 ]6 m8 l/ ~& O$ S6 `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/ Z* X  j6 [$ d7 W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' h: B0 B+ ^: N. k! j! k; u
9 c) S& ?. M  a" {- i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) j; J$ f: S: \6 D( ]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4 O; D* q+ l/ }9 {( l. M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8 y6 @; W& u3 I9 W" S  G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: T2 W/ P1 i) S5 ?8 f6 r    ——完结
# K" S0 F: p, x5 }+ c8 s
1 s+ E. k( v- q8 D% x% f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